デイジー

Extension of u

*冰兄弟

*OOC是我獨特象徵

*接受不了請馬上關閉以免造成身心靈不適

*原梗見Mili的Extension of you

——我學到的第一件事，是我得呼吸。

「蒼王宮的恩寵天使。」

以索恩•尤里耶夫為原型，他被製造出來。以自身為載體，記載著索恩•尤里耶夫這個人的記憶。

無限相似但又不同。

「……不，索恩。」

實驗台上的他擁有和他一般的樣貌一樣的記憶，但是卻沉睡著，過了兩三天也沒醒來過。

只有一件事可以確定就是他還在呼吸著。

——緊接著我學會進食，學會咀嚼紅肉、學會睡前潔齒。

他醒來了，開始進食。

最一開始他只是本能性地挑選了流質食物嚥下，過沒多久他開始挑選了一些固體的食物。

有牛肉以及黑麵包。

「您好，早安。」

——我學會說話，學會述我所見。

亞當驚喜極了，緊緊抱著他直到他快喘不過氣來了才放開。但是他卻一臉茫然地望著亞當，亞當這時才覺得不對勁。

「請問，您是誰呢？」

實驗失敗了，是哪裡出錯了？

「你……失憶了，我叫亞當，亞當•尤里耶夫，是你的哥哥。」

「你叫索恩……索恩•尤里耶夫。」

「是的，請多指教……哥哥。」

他笑了，伸出手來作為友好的證明，然而亞當的手在顫抖，不停冒汗，他將手上的汗在衣服上抹了抹後握住了他的手。

名為索恩的少年在今天開啟了新的人生。

——與我相比，你無所不知。

亞當開始教導他一些東西，最一開始是生活起居的基本常識。像是如何下廚、縫紉以及什麼質料的衣服怎麼洗才不易壞。

管控魔法的話……新的身體裡有特別的機關，如果沒有下指令是不會自己打開的。

但是沒有人教還是不太行的，即便不放心，亞當還是打著先將索恩交給那群魔導士的算盤。

「索恩，聽好了……當感受到了生命危險時就要大喊『第一拘束解除』。」

「嗯，我明白了！」

「乖孩子。」

亞當笑著摸了摸他的頭，索恩也笑著像是回應一般蹭著亞當的手。

——教導我如何歌唱，教導我如何歌唱，教導了我如何歌唱。

「嗒啦啦嗒嗒——」

索恩翻閱著亞當帶回來的書籍，而亞當則是在一旁教導著他字典的使用方法。

——用棉花與麻布遮蓋住我的皮膚，為我保存好我身上最脆弱的部分、而我的肋骨敞開，好讓心臟有空間跳動。

「主要器官都不能用了……只能造新的一組的了。」

那些魔導士們在索恩周圍忙碌著，但是亞當卻只是在一旁看著，應該說他也只能在一旁看著，因為他什麼也做不了。

「器官的話……從我這拿去移植應該可行吧？」

「那麼，肺、肝臟和腎臟都切除一半吧。」

「……全部的話——」

「你傻啦？你不在了到時候誰來管住索恩？」

「……是。」

「那麼，明天就進行手術吧。」

棉質法袍裹上了他的身體，因為尚未完成所以那是不帶有任何溫度的。

——不銹鋼補強我的肩膀、穿透我橡膠般的皮膚，成對的肢體為我升級，我的頭顱敞開，好讓思想有空間深入。

合金製成的人工幫浦，因為炸裂變得殘破不堪的皮膚，而用人工皮膚補上成為新的一部分。

骨架破碎的地方，就以不鏽鋼與人工關節作為替代品吧。

頭顱裡面裝的大腦大半都不是原本的樣子了，而是精密的、以魔力驅動的組件，那群魔導士們號稱運轉速度是最精良的，說是超級電腦。

唯一仁慈的只有情緒區塊還是原本的樣子，保存完好。

——收縮的肌肉，增加著體積。在我橡膠般的皮膚下，我自以為成為了人類。

肌肉與肌膚採取的樣本皆源自同一人——他的兄長。肌肉纖維覆蓋著那散發著冷光的骨架，在上頭不斷地蔓延、覆蓋、收縮，然後，他完成了。

名為索恩•尤里耶夫的載體便完成了。

「——我的骨架擴張，比你更為寬廣……請允許我成為，你的擴展。」

泛著藍色光點的金色眼睛在自己面前無限放大，像是魔術迴路一般的藍色電流隱隱約約在他皮膚上爬行。

他跨坐在亞當身上，睡衣的扣子沒一顆扣好，但比起這，臉上的笑容和他所說的話更是駭人。

接著亞當嚇得醒過來，隔著一個床頭櫃的索恩睡得很熟。

亞當藉著月亮的光亮悄聲進了浴室，接著水聲便在裡頭嘩啦嘩啦響起。

——然後我知曉了世上還有許多美味佳餚，比如番茄和奶酪。

「這個好好吃！」

「是嗎？想吃的話以後我再做吧。」

烤盤裡頭留著起司屑與番茄碎塊。

——我知曉了善與惡。

「哥哥……你為什麼穿了外出服，外面不是——」

「因為我也是騎士團的團長啊……最近為了陪索恩才一直留在這裡。」

「但是不用擔心，我會平安歸來，不讓他們傷害大家的。」

「哥哥好帥氣！」

亞當摸著索恩的頭，提起劍出門了。雖然說了這麼帥的話，但是在出門後腰的傷口卻又開始隱隱作痛。

——知曉了你的極限。

「這裡是不是亞當•尤里耶夫的房間？」

過了兩個禮拜後，有人敲響了門，所以索恩開了個小縫窺探著來人，他穿著騎士團的制服所以索恩便將門完全打開了。

「是的，我是哥哥……不對，我是他的弟弟。請問怎麼了嗎？」

「我們有個東西需要交給你，能夠打開門嗎？」

——知曉了你猶有竟時。

兩個人抬著一個擔架進來了，上頭的人一臉痛苦地蜷曲著，白色的胸口與後腰都開上了鮮花。

眼睛一隻被罩起，左腿左手臂已經不知去向。儼然變成破破爛爛的一具身體苟延殘喘地活著。

他們將亞當放到床上後又在床頭櫃先後放上兩束白玫瑰，又幫亞當蓋上了被子後離開了房間。

「……索恩。」

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呼喚時，索恩跪在床邊望著亞當。

「哥哥你——」

「噓。」

亞當伸出了尚且完好的那隻手，摸了摸索恩的頭，接著下移，帶著血腥的手撫上了他的臉頰，大拇指抹去了他的眼淚，而索恩閉上眼睛去蹭著那隻帶著薄繭的手。

「別哭了，索恩。你笑起來會更好看。」

那隻手接著垂到了地上，呼吸也像是說好了一般幾乎是在同時間停下了。

——你停止了運轉，停止運轉，停止運轉，停止運轉。

嗚呼。

「哥哥……拜託醒來好嗎？」

「請別丟下我一人……」

「我該怎麼辦啊……」

——當你第一次衰竭之時，我捫心自問。這一切是否有意義？

——我知道肉體會腐朽。那你的自我在何處？你的思想又在何處？

「我多麼希望幽靈真的存在……」

「畢竟還有那麼多，我想要知道的事和未述說的故事……」

或許是走投無路了，他說出了那個亞當千萬次囑咐只有在危急時刻才能說出的咒語。只希望亞當只是在捉弄他，突然醒來把他唸一頓也好。

「第一拘束，解放。」

——愛的滋味好嗎？

「頭好痛……」

去付出一切，去付出自己的一切。

像是被電流竄過一般，太陽穴的地方一跳一跳地痛著。

——恨的滋味好嗎？

「這是什麼……我好怕……」

去掩匿自己，將自己掩匿。

大量的記憶像是洪水一般灌入腦子。在貧民窟時、在蒼王宮時以及自己的死因。

——活的滋味好嗎？

「哥哥……救我……」

去珍惜當下，去珍惜當下。

索恩痛苦地捂起了耳朵，淅瀝嘩啦落下的眼淚一粒一粒都結成了冰塊，磕在木質地板上清脆作響。

——死的滋味好嗎？

「不是真的，這不是真的……」

去迎接來生，去迎接新的生命。

當時因為什麼而使魔力暴走，索恩自己也不清楚。他只知道現在房間下起了雪，覆蓋了亞當的身體與自己。

隔天早上，他被人發現安穩地睡在了亞當的床旁，雙手枕著頭趴在床上，而床與自身周圍開滿了藍色白色的花。

只是因為房間過冷，他已經沒有呼吸了。